成為笑話之後 張婷婷「硬去」的天堂路

在演藝圈只要有主流藝人意圖翻轉形象，做出和以前不同的表演，就會被媒體封上「搞怪」，這裡的搞怪並不是負面，是帶著某種「真有創意」的語氣，不過有些人並不是搞怪，他們本來就是「怪」。

去年發了「底迪不要停」這首歌，YouTube負評是正評的5倍，想不到張婷婷真的不停，今年再度發行了新單曲「BOBOBO」的張婷婷，根本是娛樂圈裡將「怪」發揮的最淋漓盡致的明星，她唱著這首魔幻神曲，笑著鬧著之餘，其實是在用最歡樂的語氣包裝最悲哀的人生：「我生來世上就是媽斗明星／有誰來跟我比比我更美麗／開著我的法拉利，到哪我都最無敵／我是A咖不是D咖，所有歐巴，都說我火辣」。

蔡康永在「愛最大」演唱會承認「康熙來了」是個充滿歧視的節目，不斷在節目中傳達美、醜、富、窮的間差距的價值觀，其實整個演藝圈都是這樣，用鏡頭標誌著主流的重要性，但很奇妙，演藝圈也是最能夠容忍一切不主流的事物的生態圈，只要你還有人看，不管多怪多醜，都有你生存的空間。於是所謂「怪咖」，都能以獨特姿態出現在大眾眼前，從早期的如花、湯尼陳、許純美、慧慈，再到張婷婷。

一開始張婷婷是以「法拉利貴婦」的華麗形象出現在大眾眼前，不過當她用粗啞的聲音說出「我美女耶！」一切就都變了，從貴婦到笑話，不過一句話的距離。但從笑話翻搏成神話，這條路上不只跪著走不完，張婷婷幾乎是將全身上下的傷口通通掀出來示眾也要「硬去」。

在訪問所謂「怪咖」時，我會問一句：「被當笑話你怎麼看？」不是刻意取笑，只是想知道他們怎麼面對負面觀感，湯尼陳回答得妙了：「我在演藝圈18年，觀眾都很喜歡我。」也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美好，讓他刀槍不入。至於張婷婷呢？她說：「我就是來娛樂大家的，不然要去燒炭嗎？」

終其一生，張婷婷都在努力成為她想要的人。用了繼承的家產，全買了法拉利，對外稱富婆，但是當房子被拍賣時，大家發現她差點無家可歸。不夠美？那就整成泫雅（自稱），不會唱歌？還是要唱，還唱了兩首。她當然不是名模，也不是文青網紅，要說火辣，很難跟她劃上等號，A咖？更不是。但能將自嘲的技能開到滿點的，還真沒人做得比她好，人家說她你哪位，她就自封天后，人家笑她像鬼，她乾脆自封鬼后。

韓國熱門漫畫「看臉時代」，在講一個醜男意外獲得帥哥的身體，在白天晚上他都會交換身體，感受著不同外表間的差別待遇，這種題材在影視主題上不斷被運用，不敗的受歡迎老梗，但走到現實張婷婷即使換了張臉甚或是身體，還是沒有成為夢幻中的主流形象，一樣被嘲諷，但意外的，有些人發現這種偏執很可愛，有人覺得這種自信很瘋狂，有人覺得這種傻氣有點勵志？

「BOBOBO」上架幾天，點閱率突破80萬，目前按讚的小贏按爛的，雖然不知道這算不算好的開始，但世界很殘忍，自信自卑不過一念間，即使是笑話也要笑著活下去，這是張婷婷告訴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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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仲義

以前用Angus Huang寫專欄，也是噓！星聞的安編，娛樂記者新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