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6-07 09:08
聯合報 袁世珮
快訊
吃到飽控注意!漢來美食新布局 秒殺級「島語」有望插旗這
金曲獎小房間中不可提前外傳的那些事
決勝夜,前台還在華麗開展著秀,入圍者吊著一顆心,祈禱著幸運之神喚到自己的名字;後台混亂著,得獎訪問還在進行,攝影記者搶拍、文字記者埋頭耕耘著稿山稿海。
大約9:30,獎還沒開完,卻有小小一群人,低調離開記者室,被帶到一個神秘的小房間。
至此,外面的一切,與他們無關。手機關機交出去了、電腦網路被關掉了,一人一桌一檯燈等著他們就座,他們則等著從小房間另一個入口出現的總召大人。
是的,評審總召要來說明,他為什麼拿獎、她為什麼敗北,哪些獎是經過激烈討論、哪些獎是眾望所歸沒有疑義。
這群人,在小房間裡提前知道了所有結果,但無法當報喜喜鵲,在咻咻咻連發的問題得到解答後,埋頭飛快寫稿,搶在典禮一結束、恢復與人間通訊的那一秒,傳稿回報社。
這個過程大約一個半小時,但總召告訴我們的事,卻是眾多評審的漫長思慮。
外界常以在全球都具指標地位的美國葛萊美獎來期許金曲獎。葛萊美的評審是以美國國家錄音藝術科學學院的付費會員、至少參與6支發行作品的音樂專業人士為主,金曲獎是由文化部影視局接受業界推薦,召集唱片製作、作詞、作曲、媒體、設計、導演等專業人士,組成評審團。
投票方式,葛萊美是學院會員線上投票,既然是線上,就無法碰面、無法討論。而討論,就成為金曲評審的一大特點,以流行類說,從50人以上的評審,先審核參賽獎項,再由50人在3個月內進行線上初選,然後從中選出20名評審加上總召共21人,在兩天內閉門會議形成複選結果,也就是入圍名單。同一批人,在金曲獎當天再集合,決選出最後贏家。
去年決選時,每名評審有兩票,若競爭激烈,第一輪過半數的入圍者才會被提到第二輪繼續討論,有時會拉鋸到第三輪才有結果。而最後的結果是評審在電腦上投票,誰是贏家,只有總召和文化部知道,因此個別評審無法就得獎結果進行「分豬肉」,頂多是自己內心配票。
制度務求公平,但人的制度就有瑕疵。從評審的組成開始,歷年來就被質疑,在線上的都可能和入圍者有牽扯、不在線上的可能脫離行業太久;而「討論」作為金曲和葛萊美獎不同的特色之一,若評審「惦惦」投自己的票,不發言為支持的好作品拉票、點出別人在堅持意見時沒看到的盲點,有些曖曖內含光的作品就被犧牲了。
例如去年,最佳組合項,光引擎和動力火車纏鬥,最後有3/4的評審決議現場再放一次CD聽好了,因此讓光引擎跑贏了火車。但今年,有消息傳出,據說不少獎項是直接投票,如此一來,第一輪總排名較後的人,就不會被提上來討論,國語女歌手項的Jolin和孫燕姿就是這樣被犧牲掉的。
所以,若評審自廢「討論」武功,那就線上投票好了,幹嘛擠在會議室消耗便當、冷氣、水?
還有音樂人點出金曲評審制度上的人性bug。因為每個人的第一名可能很極端,我的第1、2名,可能是別人的第7、8名,而中間的第3、4名往往因為是最大公約數,大家都差不多,結果自己的top 2就被刷掉了。
例如,在30個候選者中,評審要選出入圍前5名,就一人5票,過半數即無條件入圍,但鑑於上述的bug,先入圍的可能不是該名評審心中的第1、第2名,既然其他入圍者可能不是自己最喜歡、最熟悉的,這時就難免有印象分、眼緣分(尤其在不討論時)。音樂人建議,一人5票,可以改為加權分,確保每人的top 2有足夠的分量進入決選。
制度面複雜,都是在力求無機的公平,但有機的體貼也不能完全捨棄。
每年那麼多作品,能入圍就是贏家,因此總召最後說清楚決戰過程,是讓入圍者勝負都得個明白,知道自己那個地方被看破了、或者被誤解了。
但在公布入圍的階段,請先保留住入圍者的公平競爭士氣。我在北京見到張學友時,是真心這麼覺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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