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級評論/台灣綜藝M型化加速:大哥穩坐、中堅崩盤、新人拚生死

唐綺陽(左起)、小禎、于美人和白家綺都加入「11熱吵店」的女主持人甄選賽。本報資料照片
聯合報 葉君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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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藝圈最近發生兩件小事,但背後卻有深刻意義。一是于美人的節目「美人餐桌」短短1個月就被喊停收播,另一件,是Melody請辭「11點熱吵店」主持,TVBS公開甄試接棒人選,一個位子竟湧入眾多女星前來「面試」。

娛樂圈的景氣逐年衰敗,而且至今看不到底,尤其在川普關稅戰開打,整個市場彌漫觀望氛圍,廠商客戶認為未來變數太高,都暫時收手不下廣告,4月開始,YoY(年增率)、QoQ(季增率)、MoM(月增率)業務量都掉了幾近三成。

節目當初開放置入,眾多廠商捧著銀子在節目中找主持人和來賓大聊產品,每一檔價碼在30至40萬不等,都期待觀眾看了能讓商品大賣,而如今各節目收視率陡降,聰明的付錢大爺看到錢灑出去,回收竟然只有幾千元,更不想把錢花在沒有意義的地方。

綜藝節目主持人分上中下不同等級,上層的綜藝大哥胡瓜、吳宗憲、徐乃麟、曾國城、康康等綜藝大哥受影響算低,但即便是大哥,吳宗憲的「綜藝大熱門」在製播12年後,電視台也決定讓它從帶狀變塊狀,每周4天縮減變成1天,就是為了節成本。

吳宗憲(中)領軍的「綜藝大熱門」已熄燈,改成塊狀節目「超級大熱門」。本報資料照片

最辛苦的,是位於中階的主持人,于美人跟電視台簽1季合約,竟然播1個月就喊卡,于美人也只能含淚說尊重。利菁撐比較久,跟沈玉琳搭檔的「后宮歐買尬」至少做滿1季,但也短命,電視台收節目的速度,已快到讓人驚嘆。

從經營角度來看,一直更換節目主持人,是因為他們認為問題出在人,但就算換了也沒辦法改變收視數字,據知,其中有些知道即將被換掉的藝人,甚至低姿態願意減薪換節目續命,不過從製作單位角度來看,藝人的降酬換不了收視率,最後結局就是熄燈打烊。

一位資深製作人表示,「對電視台來說,首要、也是唯一要求,就是看觀眾吃不吃,當觀眾不吃的時候,你價碼再低也不會用你,因為不可能讓自己賠錢嘛」。

過去製作單位和藝人一對一談,提條件、談薪水,藝人姿態很高,決定後簽約1年,時代不同了,如今勞資合約短至1季,但就算白紙黑字,這合約也只對電視台有利,合約沒到,你想走也走不了,節目收視不行,我隨時要你走,你得立刻收拾包袱想個理由離開。

Melody為了女兒學業請辭主持5年的「11點熱吵店」,位子一空出來,電視台不是另尋新人,而是舉辦比武招親大會,廣邀各界有意願者上擂台,小禎、白家綺都報名參加,令人意外的是後續于美人和唐綺陽都加入甄選行列。

這就像買賣房子,買方市場強的時候,房仲要四處想辦法找客戶帶看,買方還再三考慮猶豫,當景氣轉變,一個房源空出來,一堆人搶著下斡旋,速度慢的還搶不到,這就是市場供需問題。

「11點熱吵店」現在則是眾多藝人想搶一個位子,剛開始想找吳姍儒和小禎試試,兩人都是綜藝大哥的女兒,但吳姍儒的爸爸吳宗憲心想,你要找我女兒就直接找,但要我女兒去面試,這種條件,當然拒絕。

吳宗憲(左)不捨女兒吳姍儒,已婉拒參與甄選。圖/中天提供

電視台每年都會開節目,但從去年至今,新開的節目屈指可數,就算開了,1、2季喊停的太多,電視台的想法是,找你做節目不賺錢,不如先節流買片來墊檔,至少入帳穩穩,不必動不動就跟你玩大冒險。

娛樂圈M型時代終究來臨,綜藝大哥大姐在金字塔頂端,手上維持1至2個節目已經不錯了,一堆啦啦隊搭後起新秀的便宜外景也大有人做,苦的是那些拚搏多年的中堅藝人,一堆人變成通告咖,若拉不下臉,就在家休長假吃老本。

面對一再萎縮的娛樂產業,製作單位未來不能再單純只做節目,還要多元去找收入,不過這件事並非每個單位都擅長,有頭腦的會賣周邊商品、把版權賣到其他地區,絞盡腦汁想辦法找錢,很多中小型製作單位根本找不到方法,基本上是撐不住這波不景氣浪潮。

電視台則更需靈活轉型,不能再像從前想靠做電視就能養活自己,而是將內容一元多用,丟到不同領域中得到最大值的觀眾關注。

而失業的中牌藝人,得自己想盡辦法找出路,做Podcast、經營YT、臉書、IG和脆,連綜藝大哥胡瓜、大姐白冰冰,羅時豐、邰智源、洪都拉斯都在搞YT節目,這群人個個都半百以上,有心想留在戰場,就必須不在乎年齡。

66歲的胡瓜(左)轉型做YT,「下面一位」做得有聲有色。圖/下面一位提供

可惜的是,很多嘗試想突破困境,去踏入不熟悉領域的藝人,做幾次發現沒得到相當的回饋就半途而廢,這個年代,要想被觀眾再看見,真的不像以前那麼容易。而一個藝人,若沒好好想出路,窩在家中休息2、3年,年輕的觀眾就不認識他了。

不景氣狀況有多慘?過去有線電視晚間9點至11點,3條全是棚內節目主力戰線,電視台會全力開火,推節目爭戰打得火熱,而這些節目,需要大量來賓,養活一大群藝人,而如今晚上11點只剩TVBS一家「11點熱吵店」是新的,其他各台都在重播。

利菁(右)和沈玉琳搭檔「後宮歐買尬」已確定收攤。本報資料照片

有線晚上10點戰線的棚內,目前剩吳姍儒代班小S的「小姐不熙娣」、郭彥均和莎莎的「WTO姐妹會」兩個,各台還有心打仗的,專注在晚上9點線,若有一天,連9點都失守,台灣娛樂圈將進入另一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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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君遠

一次意外,搭上坐看繁華的雲霄飛車人生,過程有俯衝、有驚險,當然也有徐徐...

于美人 主持人 吳姍儒 Melody 胡瓜 吳宗憲 小禎 唐綺陽 白家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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