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長大」的S.H.E

Ella忙著宣傳首張個人專輯「Why Not?」，除了變得更艷麗外，瘋瘋的個性，一如近15年來。

S.H.E三個人都這樣，說她們長大了、成熟了，人妻了、女神了，但輕拭去表面的世故，底子還是以前的S.H.E，一如她們的歌名「不想長大」。

但當年，我無法想像現在這3人的變化。

沒趕上2000年9月11日的發片記者會，也算是從S.H.E很早期就接觸了，最初印象：S公主、H鐵漢、E瘋子。

公主一樣的Selina啊，造型最女生、個性最夢幻、說話也最嗲，雖然學歷是3人中最好的，但其實有點傻大姐，像無憂的公主那樣，漂亮腦袋瓜不放為難自己的東西。

所以她遭火劫後，我蹲守在林口長庚燙傷加護病房外的地板上，想著病房裡的她有多痛，也擔心她「完了」。不是說外表的傷疤會讓她回不來，而是公主可能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公主怎麼能不美得像公主呢？

沒想到，Selina的傻乎乎（或其實是大智慧？）讓她超越表象，她不裝堅強，想大哭就大哭，嚎著繼續復健，而淚水洗過的傷疤，變成勇敢的勳章。看著她從出院時的「小沙彌」、進步到婚禮上舉步惟艱但笑得燦爛的新娘，她不斷讓外界驚訝。網路上傳過她在飲料店和路人大嬸的對話，她以「這是我身上最年輕的皮膚，像小嬰兒一樣嫩喔」回應外界眼光；日前參加路跑時，她也大方裸露傷疤。我覺得她還是美麗的公主，有點圓也無妨。

Hebe以前比較安靜，在滔滔不絕的姐妹夾攻下，偶爾放出的冷箭卻很精準，她的個性不張揚舞爪，情緒也比較保留，很難逼哭「鐵漢」，曾有段時間，「Hebe落淚」會稀罕到可以成為新聞點，大概和「天下紅雨」一樣。

S和E以前總要把H拉出「殼」外，因為她骨子裡很諧星，那支在新聞台現場跌倒的影片，流傳已久，看了讓人心情很好。當年想不到她會變成「文青女神」，這發展卻又很順其自然，Hebe本來就愛看一些「文青系」的書，喜歡的音樂也和S.H.E的路數不同，Hebe和田馥甄，互為表裡、並不相悖。

Ella就是靠自體努力就成功由「偽男」變成美女的勵志例子。以前的她，裙裝造型輪不到她，低沈的聲音，加上大咧咧瘋瘋癲癲的言行，就是個男孩。

但Ella其實心思細膩，內心根本好「女」，腰傷那時才會一下子過不去，在拍宣傳照的現場淚崩，訴說著「好累、好怕」，兩姐妹就在一旁軟語勸慰，可她現在，豐胸細腰俏臀地代言健身中心。以前也聽過她在愛情裡很小女人的故事，現在看她和老公黏TT，倒也不意外。

3個原本不認識的人，被湊在一間女生宿舍裡，一好就好了15年。連她們自己都意外，出道日逢911事件，當天新聞焦點整個被蓋掉，S.H.E真的以為自己是「一片歌手」。

但3個人真的很合拍，能玩能鬧能一起瘋。記得，為了「中國話」MV，記者團跟著去浙江烏鎮，看3個粉紅「春麗」自high演「臥虎藏龍」，然後拉車回到上海，進劉嘉玲當時開的夜店MUSE為Hebe慶生，慶生趴當然沒在「溫良賢淑」。

後來又跟著去了一趟印度，為世界展望會代言。看到人生經歷最苦不過拍MV沒地方上廁所的她們首度目睹悲慘世界的震撼，看到公主Selina不怕髒抱起泥人似的小孩、瘋子Ella為走過的貧民窟心疼落淚、鐵漢Hebe也柔情了。

她們不因媒體在側，而全時間hold著悲天憫人的情緒，一貫的樂觀、苦中作樂，就在充滿尿味的街頭，一樣能搞笑擺起拍時尚雜誌的姿勢，甚至到了機場，3個人把待機大廳當攝影棚，當眾玩起「比手畫腳」，吸引一大圈中外旅客圍觀。

既然3人現在都長大了，在此就不提其中是哪一人，後來去機場廁所，還開心地隔門大嚷「喔耶！終於大出來了！」

就快15年了，小女孩團體逐步成為華語圈女子團體的代名詞，當年曾讓歌迷各為其主吵得不休的，如Twins或其他試圖copy成功公式的團體，已經不復在，S.H.E雖然也單飛發片、各有擅場，但團還在，難得的是，3人感情沒變。

在「團體合久必分、分久必（為賺錢）合體」的定律下，S.H.E實屬難得，那就從少女時代一直唱、一直瘋狂到阿嬤時代吧。心，就別急著長大。

（★「udn星級評論」專欄內容未經授權，不得轉載、摘編。）

袁世珮

跟著媽媽聽西洋老歌、看著電視聽劉文正和鳳飛飛、自己攢錢買民歌卡帶，並拿廣播裡的流行音樂配著參考書吞下去。10多年唱片記者資歷，見了一些歌手、聽了一些CD、跑了一些演唱會、聽過一些八卦、遇過一些光怪陸離，慢慢打開聽音樂的眼界與耳朵，品味很普羅，不講高調、更怕文青，就是講講個人意見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