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愛情的威力有多驚人？這部電影告訴你

大成本、特效場面豐富是「票房巨片」常留給觀眾的印象，但在影史上卻有不少愛情文藝片，不靠砸場面而靠動人的感情吸引大批影迷花錢捧場，創下賣座奇蹟。曾經轟動全球、世界各國狂破紀錄的「愛的故事」，就是這樣一部小兵立大功的超級名作。

「愛的故事」導演亞瑟希勒，半個月前在洛杉磯去世，享壽92歲。這部電影是他長達半世紀的演藝事業中最著名代表作，也讓他唯一一次入圍了奧斯卡最佳導演獎。但在籌拍階段，亞瑟一直不是第一人選，直到原定的賴瑞皮爾斯中途退出，才得以接手。男主角雷恩歐尼爾同樣也不是首選，是在鮑布里吉、麥克道格拉斯、詹姆斯肯恩、強沃特等人先後拒接，才有機會挑大樑，製片人勞勃伊凡斯為說服那幾位男星接演，甚至願意讓他們抽走影片票房的10%，然而如此利誘仍無人點頭，片子上映後，不知他們是否為自己有眼無珠而後悔？唯一從開始就沒變過的人選應是女主角艾莉麥克勞，原因無他，她那時正是勞勃伊凡斯的妻子，為了力捧愛妻，勞勃並沒有考慮太多別的替代人選。

如果從劇情來分析，「愛的故事」並不新奇、驚人，就是一個富家少爺為了家境貧寒的女孩，不惜違逆有錢老爸，和妻子一起吃苦完成學業，等到他終於成為律師，有機會給妻子好的生活，她卻已病入膏肓。很難想像在美國社會風氣走向大膽、開放的1970年代，如此傳統又刻意賺人眼淚的情節還能令觀眾為之瘋狂。

事實上，「愛的故事」也有其突破之處，就像以往的愛情悲劇女主角，絕對是清純堅忍又有教養，艾莉麥克勞扮演的珍妮卻是大方又直言，還連罵髒話都不避諱，讓一堆年長的觀眾覺得不太得體。雷恩歐尼爾飾演的奧利佛和父親翻臉，也用過很難聽的話形容頑固的老爸，完全不管「孝順」與否。據傳演員出身的前美國第一夫人南茜雷根就不喜歡「愛的故事」，認為女主角沒教養，反而是美國西部片永遠的精神指標約翰韋恩不認為片子大賣是因觀眾想看女生大方譙人，而是美國大眾都想看一個小小的、浪漫的愛情故事。

人稱「大公爵」的約翰韋恩想法或許沒錯，因為沒有大成本或動作特效的「愛的故事」，在美國上映後票房所向披靡，其他影片都不是對手，觀眾爭相走進戲院，陪著男女主角歡笑、哭泣，在100分鐘之內得到心情與淚水的盡情宣洩，更有許多女生顧不得片尾哭得不成人形，還要再次花錢欣賞第2遍、第3遍.......賣座數字也就愈累積愈高，最後成為全年度票房冠軍，雷恩與艾莉也瞬間成為超級紅星。今日已是金獎影帝的湯米李瓊斯，以「愛的故事」首度踏上大銀幕，扮演雷恩在哈佛的同學，他本身真的就是哈佛高材生，格外有說服力。雷恩的有錢、勢利老爸請來資深奧斯卡影帝雷米倫，精湛的實力，為片子增色不少。

在「愛的故事」中最經典的是這句對白「Love means never having to say you're sorry」，台灣常譯為「愛是永遠不用說抱歉」，儘管完全不符文法，甚至有老美專欄作家坦承看不懂這句話，卻隨著影片大賣而紅遍全世界，多年後仍被選為美國電影學院電影百年百大名句第13名。

編劇艾瑞克席格在完成劇本後，又將之改寫為小說，出版商運氣超好，電影版上片前推出，片子一熱賣，書也跟著洛陽紙貴，在台灣也是趁著電影街的排隊人潮還未消失，就火速上市，同樣銷量突出。民國60年暑假，「愛的故事」是西門町最紅的一部影片，雖只在一家大戲院放映，一直到學生開學之後還沒下片，也穩坐當年全台外片票房冠軍。

如果換算成今日的幣值，「愛的故事」北美票房約為6億多美元，比今日不少動作巨片都還要熱賣，可見愛情悲劇的威力有多驚人。雷恩歐尼爾與艾莉麥克勞隔年雙雙提名奧斯卡帝后，片子也風光入圍最佳影片，但只有配樂獲獎。這首主題音樂，今日人人耳熟能詳，出自法國大師法蘭西斯雷之手，他連為冬季奧運會紀錄片寫的配樂都能夠成為後續一堆浪漫影片愛用的襯底，就知道功力深厚程度，毫不意外勇奪小金人。

雖然在不少影評人眼中，「愛的故事」並非驚天動地、可以在影史流芳百世的不朽經典，卻也算是清新討喜、不難入口。經過此片，好萊塢明白了講好一個愛情故事，或許比砸大錢搞災難場面更能吸引觀眾，日後也真的又出了「第六感生死戀」之類的票房奇兵，令大片相形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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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詠智

六年級影視圈萬年小記者，生活中不能不看電影，不能缺少影集，口味不完全主流又完全不上流，努力在工作中擠出更多時間欣賞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