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亮談「AI換臉」打趣李康生：很真實不用再變年輕

導演蔡明亮的8部作品近日在舊金山灣區放映，他今天與演員李康生接受華文媒體訪問，談到AI對創作的衝擊、甚至可以為演員換臉時打趣說：「我有時候也不滿意李康生現在這樣...但我覺得很真實。」引爆笑聲。

文化部駐洛杉磯台灣書院與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藝術博物館及太平洋電影資料館（Berkeley Art Museumand Pacific Film Archive）合作，放映蔡明亮的8部作品。

蔡明亮今天在舊金山市與媒體面對面，除談到電影創作外，也聊到AI時代的挑戰。

他表示，電影是大眾娛樂，要拍自己想拍的電影很難，覺得自己是個很幸運的導演，「我既能拍自己、又可以被支持」，而台灣一直是背後支撐他的強大力量，近幾十年，台灣是整個亞洲最自由、在這方面發展得最好的國家，讓他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蔡明亮說，在台灣，「沒有人審查我的電影，沒有人阻止我，然後我慢慢培養出一群觀眾，是可以支持我的」，長期下來，他的電影並沒有越來越迎合觀眾，反而表現得越來越勇敢，觀眾也有被解放的感覺，喜歡他作品的觀眾，較敏感、包容度也很大。

他認為，電影的力量其實持續不斷地被開發當中，不只是用來賺錢，也能發揮其他作用，「讓這個時代的人更加地柔軟、更加地大氣、更加地放鬆、也更愛別人」。

來到舊金山，蔡明亮也被問到「他的慢」與「AI的快」如何共處。他說，「你阻擋不了這個時代的速度，但你可以提出疑問，讓這個時代在進步發展的過程中，多一些好的思考」，人類跟機器永遠是不一樣的，「AI時代取代不了我，它可以編一個劇本，可那個劇本絕對不是人編的...我覺得人的味道是很重要的，人是有感情、感受的」。

AI如今不僅可以寫劇本，許多技術也被運用於拍片中。被問到為演員換臉的想法，蔡導幽默感爆發，打趣道：「我有時候也不滿意李康生現在這樣...但我覺得很真實」。

蔡明亮說，已經拍過李康生以前年輕的樣子，不用再拍了，不用再把他變年輕，沒有什麼價值，他以前的價值都留在電影裡面了，「我反而期待70歲的他是什麼樣子」；如果自己80歲還有力氣拍片，拍一個70歲的人的樣子，「我的電影會更圓滿」。

他表示，藝術片最重要的概念就是美學，他與侯孝賢導演、楊德昌導演、胡金銓導演拍出來的作品都有自己的個人風格，不會彼此相像，審美是無法被機器所取代的。

在文化部支持下，駐洛杉磯台灣書院與駐休士頓台灣書院共同策劃蔡明亮電影巡迴展，以「經典劇情片系列」與「行者系列」為策展主軸，邀請蔡明亮、李康生於8月6日至31日前往美國洛杉磯、奧斯汀、舊金山、及墨西哥市4大城市巡迴。

結束舊金山之行後，蔡明亮隨即將前往義大利威尼斯國際影展，他的新片「回家」、數位修復版「愛情萬歲」分別入圍「非競賽單元」和「經典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