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砲反映真實人生!李駿碩「眾生相」勇奪金馬導演 下周五台北見

2025-12-08 14:44 聯合報 記者陳穎/即時報導
最佳導演李駿碩「眾生相」。聯合報金馬採訪團隊/攝影
最佳導演李駿碩「眾生相」。聯合報金馬採訪團隊/攝影

香港導演李駿碩以低成本的獨立製作「眾生相」,在第62屆金馬獎以黑馬之姿勇奪最佳導演獎。片中透過一名男同志的約砲生活,在不同境遇之間看盡人生百態,更呼應香港當代青年的身分和存在。他透過這部私密電影紀錄了這些年不同的情緒和心境轉變,並堅持將約砲過程完整呈現以反映真實人生:「因為這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你有一個投資、一個期待,然後有時候當然也會有失望。」

由李駿碩編劇、執導的「眾生相」,獲金馬獎評審盛讚藉由私密題材反映複雜的社會現實。而他在片中所呈現同志性愛的寫實程度,在華語影壇更堪稱空前。過去同志電影拍攝性愛多半點到為止,李駿碩在「眾生相」中卻將完整過程鉅細靡遺地拍出,從赴約前的清洗剃毛等準備工作,到見面後成功與失敗的經歷,事前事後的交談互動,甚至包含使用各種助興物品與角色扮演。

李駿碩認為呈現這些具體的細節非常重要,因為這就是真實人生。「我們有時得花半小時、一小時做事前準備,這就是gay sex的一部分。我覺得大多gay片很少會描述這個部分,我就覺得這個部分很重要,我要拍出來,而且我要在電影一開始的時候就拍出來,這是很確定的事。」

李駿碩說,人們約砲時永遠不知道這個對象是否值得,有時做好各種準備和期待,對方卻沒出現,或是見面後被打槍,更有可能對方當日狀況不好表現不佳,萬事俱備卻終究白忙一場。他在英國讀書時,有次約的對象來到他房間後,他還泡茶給對方喝,對方卻說手機留在車上要回去拿,就再也沒有回來。他以前也會傷心或憤怒,覺得自尊心受挫,可是如今心理已較平衡,不會再覺得都是自己的問題。約砲經歷不僅見證了人的成長,更讓人在芸芸眾生之中摸索出自處之道。

李駿碩「眾生相」中的約砲故事都取材自個人真實經歷,其中近半數角色更由他真實生活中曾經約過的砲友本人登場演出,甚至直接以對方家裡做為拍攝場景,重現當時現場與對白互動,因此演出效果格外自然放鬆。他真實生活中的男友也在片中演出並擔任監製。

而他能如此忠實捕捉眾生的真實經歷,得益於他畢業於香港中文大學新聞系的專業背景,相當習慣在街頭與陌生人進行交談互動和田野調查。他說:「其實我覺得我對於不同的人的故事和經歷,本來就有多一點的好奇心。因為就是我這樣的人,才會當編劇嘛!」

而他在約砲經驗中以誠相待廣結善緣,不僅許多砲友後來都保持聯絡成為朋友,更意外在他開始擔任編劇和導演後,為他帶來了豐沛且多元的人力資源。除了「眾生相」有賴眾多砲友貢獻故事並協助參與演出,還曾有砲友因在時尚界工作而為他贊助服裝造型,更有砲友曾協助取得重要的場景資源。

陌生人之間的性愛互動雖然可能因期待而帶來失望,卻也可能帶來難以預期的驚喜,例如因將砲友故事拍成「眾生相」而獲得的一座最佳導演金馬獎。李駿碩導演將與本片男主角、入圍本屆金馬獎最佳新演員的張迪文在上映首周期間會見影迷。「眾生相」12月12日全台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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