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級終章！「復聯4」漫威之父最終客串點出最令人痛心元素

文／影劇業餘觀察團Matt

一個電影系列世代的結束，舉凡《哈利波特》系列、抑或是迄今也將邁向階段性完結之路的《星際大戰》系列，如今已邁入問世第十一個年頭的漫威電影宇宙（MCU）也走到了「階段性完結」的時刻，2008年始於《鋼鐵人》，如今在二十一部電影、共十一年的時日所提煉而成的「無限傳奇」，也許並非每一步棋都如此完美，但每一步棋幾乎皆為高明且有策略性，便成就了我們眼前所見的《復仇者聯盟：終局之戰》這部史詩級的階段終章，而它到底有沒有符合影迷多年的等待？只能說本片遠超出你我所設想與期待的範圍，但在另一方面而言，它所想傳達的事物與訊息卻是頗為私人的，甚至不是一日漫威粉所能夠領悟到的。

走過長達十一年的歲月與鋪陳，看著「前有熱鬧、後有悲劇」的《無限之戰》，在看看現今的《終局之戰》，相較前者，後者更有資格稱之為所謂的英雄世代集大成，但必須搭配前面所推出的二十一部作品才可堪稱完整；羅素兄弟自從《美國隊長3：英雄內戰》開始，就此展現他們在眾多角色與劇情支線的統整功力有佳，而在《無限之戰》與《終局之戰》亦全然發揮到了極致，倘若是想看到眾多英雄集結的場面，我得說觀眾期待的東西編導一點都沒有少給，片中有一場「史詩級景象」並非天天可見，畫面之中所藏匿的驚喜可一再挖掘，甚至已再造《魔戒三部曲：王者再臨》的場面調度與水準了，所以屁股貼緊座椅、抓緊你的爆米花和飲料杯，準備體驗這不同凡響、氣勢磅礡的三小時吧！

先前，導演兄弟檔否認本片與《無限之戰》的關係，並非原預定計劃推出「上下分集」的形式血緣，且表示兩部作品是不同的故事，如果《無限之戰》是描寫「瘋狂泰坦」薩諾斯的角色弧線與心魔抗衡為主軸，那麼《終局之戰》則將主場轉移至咱們的復仇者們，當然亦延續了面對心魔的母題，在意義上，也即為部份初代角色們英雄旅程的結論與終點，論催淚與程度，個人已經不亞於《羅根》了。

電影前半段大多都是深入復仇者們內心的文戲居多，他們是怎麼看待薩諾斯的「平衡」？或是在尋覓另一種可能性？編導選擇以「深入」大於「場面」的方式來探討，你的確可以將《終局之戰》視為一部爆米花爽片，但倘若你對此系列的角色與故事沒有一定程度的喜愛，抱歉就論前半段，它絕對不是屬於你或適合你的那種爆米花電影。

《終局之戰》充斥並籠罩著深刻的絕望，當然也不乏有著MCU一貫幽默的時刻，不過這次卻有了格外不同的敘事展現，就如同我前言所說：這部電影無論在情感或是箇中所傳達的訊息是頗為私人的，相較於以往打著大堆頭，抑或充斥速食元素的典型MCU電影，《終局之戰》相對的安靜許多，甚至還很反高潮；從《黑豹》與《驚奇隊長》兩部與以往MCU作品的敘事態度大相逕庭，且引來兩極化評價的作品，就能見識到凱文費吉與漫威影業有意嘗試跳脫以往的制式與脈絡；《終局之戰》也有相同的特質，即是文大於武，專注角色內心著墨，更勝於大堆頭的嘉年華會，本質更像是場粉絲感謝祭、一封寫給漫威粉絲的情書。

當時釋出的美術設計圖與片場照，縱觀現有的線索與資訊，各個粉絲皆推測《終局之戰》的逆轉關鍵：無疑是「時空旅行」，如今電影成品雖然也印證了此推測，但總體而言還是有許多超乎預期的橋段；還記得在《蟻人與黃蜂女》的片尾片段，蜜雪兒菲佛所提到的「時間漩渦」，再加上《蟻人》之中取材的量子力學科普，《終局之戰》的時間旅行架構便以「多重宇宙論」與「量子力學」為奠基，與另一部亦有時空悖論元素的超英電影《X戰警：未來昔日》中的「單一宇宙論」架構不同。

相對以「平行宇宙」這樣的處理方式，已是最恰當且令觀眾信服的設定，劇情漏洞也減至最少，至少目前片中設定的Bug都還能說得通；既然以時間旅行為主軸，編劇不乏嘲諷與揶揄了諸多的時間旅行電影（像是《回到未來》永遠都是挨刀首選 XD），其中更是植入了許多過往MCU作品的片段重現與歲月痕跡，在電影之中，「時間」一詞也佔有角色與故事之間舉足輕重的涵義。

在此，引用2012年《復仇者聯盟》中鋼鐵人對洛基所說的一句台詞：「如果我們無法保護地球，你記著，我們會為此復仇 (If we can’t protect the earth, you can be damn well sure we'll avenge it.)」，如今這句台詞，也預示了現今復仇者們所面臨的難關，他們輸了、也失去了重要的人，彈指成灰陷入絕望的世界之中，有些人決定選擇面對現況，並珍惜當下所剩無幾的事物，有些人則選擇自甘墮落，其中一位還成為了落魄的肥宅，當然也有務實派之人深信這一切仍有一絲希望，復仇者聯盟打過多場戰役，有關乎世界，也有關乎私人衝突，如今《終局之戰》是屬於他們的復仇，也回應了當初東尼對洛基烙下這句話的信念，凝聚彼此、且不計一切代價的力挽狂瀾。

關於「時間」此命題，從《奇異博士》延續到了現今的《無限之戰》與《終局之戰》，在奇異博士看透1400萬650種的可能性之中，真正的「勝仗」又何在？也許在這1400萬多分之一的勝率，邁向勝仗，必然要先學會失敗與放下，必有一定的犧牲，才能換了一絲新的希望，死亡即為重生之路，不管怎樣薩諾斯都會如願以償；不過復仇者們選擇時空旅行來奪取無限寶石，並再次彈了一次手指，的確逆轉一切，消逝者都回來了，但「死亡」此命題仍舊是命中注定且無法改變的，黑寡婦在佛拉米爾星為了達成取得靈魂寶石的交易而犧牲自己；最重要的是奇異博士在最後的大戰中對東尼比了個「1」的手勢，預示著這1400萬多分之一的勝仗即在眼前，但其中邁向勝仗的關鍵：是東尼必須「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戴上了無限寶石並彈了手指，徹底將2014年薩諾斯與他的軍隊灰飛煙滅，卻無法負荷如此強大的力量而喪命。

這位被薩諾斯稱作「受知識詛咒之人」、曾經個性既自大又傲慢的東尼史塔克，《英雄內戰》那番認錯卻不妥協的道德兩難、《無限之戰》慘敗而失去彼得的自我檢視與五味雜陳；在《終局之戰》前半段他還一副的毫不在乎，甚至放棄面對一切的卻步，反而選擇珍惜所剩無幾的事物，到了電影後半段則將自己的性命孤注一擲，就如在片中他對小辣椒所說的：「我說過不會再有驚人之舉，但我想再做一次。」 ，也許這就是東尼史塔克一直以來身為英雄的偏執，可能時而有點太衝，總是維持一個自以為能夠靠科技全然迎刃而解的救世主心態，卻往往被現實拉下神壇，虛榮與自滿也被因此踐踏；不過他變了，東尼起於破繭而出成為鋼鐵人的那一刻，也終於成為鋼鐵人的那一刻，卸下枷鎖，破除了所謂的「知識詛咒」，詛咒也就是自以為無所不能的堅毅武裝。

另外，已過世的漫威之父—史丹李，雖然《終局之戰》是他最後一次的客串，但他仍有留下勉勵之語，也是整部作品其一的核心價值：「只做愛，不打仗 (Make love, not war.)」，「愛」是《終局之戰》之中最令人暖心、也是最令人痛心的元素；關於「失去」的命題，也許是羈絆或是親情，舉凡電影開場鷹眼的家人也成了這次「彈指」的犧牲品、黑寡婦則失去了她唯一的家人（部份的復仇者聯盟與盟友），如今她卻犧牲了自己，反之索爾是以往失去最多的一位角色，他選擇面對過去（回到《黑暗世界》的過去面對已故的母親芙蕾嘉），如今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真正」的歸屬，也就是同樣身為外人也曾失去過重要事物的無名小卒— 星際異攻隊；但最令人感動的，則是美國隊長的部份。

在擊敗薩諾斯之後，史蒂夫回到過去歸還寶石與雷神之槌，隨後就沒有出現在量子領域的平台上頭，這時鏡頭帶到了坐在長椅上的一名老人，也就是年老的史蒂夫，他將盾牌傳承給獵鷹，從眼神即可感受到他盡釋前嫌的疲憊；而在過去，他也履行了與佩姬卡特的舞約，也許我們的隊長，依舊是活在過去的布魯克林男孩，但經歷到了現在，他所糾結的不過只是無緣履行與愛人的舞約，以及與現代有所隔閡的遺憾，最純淨的正義感與老實，也讓他有了舉起雷神之槌的資格，而選擇停留在過去兩人共舞的畫面，大概是給予隊長最圓滿，也是電影最完美的作結了吧。

也許《終局之戰》不是拍給一日粉絲看的電影，但很肯定的是它是為粉絲而生的嘔心瀝血之作；羅素兄弟賦予本片諸多的粉絲服務，使人大開眼界並充滿懷舊風情，舉凡《復仇者聯盟》的紐約大戰、《雷神索爾2：黑暗世界》的阿斯嘉、《美國隊長2：酷寒戰士》的電梯打鬥重現，以及《星際異攻隊》的開場秀，但最重要的是開啟整個電影宇宙觀的一席話：便是由東尼史塔克脫口而出的「我是鋼鐵人 (I am Iron Man)」；在《終局之戰》之中，這席話賦予了全新的意義，所謂：「始於《鋼鐵人》，也終於《鋼鐵人》」，小勞勃道尼口中道出的這句經典格言，不僅為漫威的《無限傳奇》開啟了大門，也為鋼鐵人/東尼史塔克的英雄旅程劃下完美的句點，足以使人銘記在心，《終局之戰》並不只是屬於漫威的十一年，也是屬於鋼鐵人的十一年。

在電影最後，《終局之戰》並無延續MCU以往的SOP、置入片尾片段的傳統，便以各個初代復仇者演員的特別介紹，以及最純粹的黑底白字來慢慢消化結尾的後勁，不過工作人員名單跑完在即，漸漸淡入了咱們再熟悉不過的「打鐵聲」，完全重回了當初觀賞《鋼鐵人》的那份悸動，不單單僅是編導所置入的一個小巧思，更意味著一個世代的落幕、承先啟後順勢開啟全新篇章，熱血、淚水與歡笑交織，更重要的是邁向「告別」與「傳承」的必經之路，「我愛漫威3000次 (I love Marvel 3,000 times) 」，這就是漫威電影宇宙所締造的無限傳奇，雖然初代英雄的旅程落幕，但同樣的也為其繼承香火的新英雄與新勢力，開啟了全新的英雄篇章，有朝一日，Avengers will return…

※本文經作者影劇業餘觀察團（Matt）授權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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