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鎂光燈的李宗盛

2014-09-28 15:05 聯合新聞網 袁世珮
李宗盛組「縱貫線」把4位歌壇大咖擺在一起,不想讓焦點在自己身上,圖(左起)依序為李宗盛、羅大佑、張震嶽、周華健。  記者/陳俊吉攝影
李宗盛組「縱貫線」把4位歌壇大咖擺在一起,不想讓焦點在自己身上,圖(左起)依序為李宗盛、羅大佑、張震嶽、周華健。  記者/陳俊吉攝影

李宗盛。 圖/報系資料照

李宗盛。 圖/報系資料照

我覺得該寫寫李宗盛。畢竟他過去創造那麼多傳奇,現在也依然舉足輕重,一首「給自己的歌」、一首「山丘」,讓後輩看到什麼叫「大師出手」。

可是,被寫的人根本不在意啊。因為大師愛搞神隱、又不關心娛樂新聞(在他口中,就是充斥屎與尿的新聞)。

李宗盛在滾石盛世的輝煌年代,我年紀太小,沒有跟到,但那些歌是知道的,小小年紀就聽著陳淑樺唱他寫的歌,自以為懂得「都會女子」的心聲;或者以鉛筆在木課桌上刻畫「你是我生命中的精靈」,暗暗猜想下一堂課看到這句話的人是什麼樣子。

在不認識李宗盛之前,已經深受影響。後來,他淡出,先到加拿大、然後北京。第一次見到兒時那些歌曲背後的推手,就是在2003年9 月的北京,那一次李宗盛談到正在調教的學生「陳祖明」,是的,就是後來的「房祖明」。

那時候,李宗盛還會跟我們講講「別人」的事,不像現在,只要一提任何的「別人」,他的警鈴大作:「我不講別人的事,已經有太多人噴口水,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蛤。」

其實,他也不想講自己的事,不願意接受專訪、不願意宣傳自己的作品或演唱會。他說:「小李沒有想說的,想說的都在歌裡。小李對這個社會若有小小的貢獻,就是做音樂。」

李宗盛不願焦點在自己身上。那時候搞「縱貫線」,4位歌壇大咖擺一起,一旦發覺媒體只問他,就立刻把答題權交出去。最近和「小老弟」張震嶽一起受訪,他也不肯獨照、不願回答只和自己有關的事。他也不出席金曲獎,即使金曲獎給了他很多肯定。

但以李宗盛的地位、年紀、資歷,每一句話都有那麼多的內涵與重量在,因此總有許多人想聽他「開釋」、「指點」。他偶爾也會說些人生道理,例如會問工作室的年輕人「未來目標」,從問與答中提點小輩。

他也可以回答「華語歌壇未來」這樣的大題目,真的可以振聾發聵,簡單的比喻就直搗問題核心,就像他以前寫女人情事,到現在寫熟年心境,直寫到人心裡去。

可是他也會瞬間從說理變回「小李」,前一刻還是「教父」,下一刻就搞笑地念念不忘「妹」(ㄇㄟ)。例如,李宗盛才認真地談完「簡單生活節」的目標,你問他是不是兩天都到,他露出兩個小酒窩和小牙縫,笑說:「會啊,妹多嘛。」

其實這幾年,的確很少能見到「大哥」,即使見到,也幾乎都是「一pair」出現。他與張震嶽、他與楊宗緯、他與白安、他與五月天,最常見的,是他與少時好友張培仁,是的,就是「和自己賽跑的人」裡的「Landy」。

例如最近。大家才就座,張培仁先警告:「你們不要問奇怪的問題。」什麼是奇怪的問題?例如老話題林憶蓮、新話題房祖明?

當張培仁要離座,還要問李宗盛一句:「你一個人可以吧?」就擔心記者化身豺狼虎豹生吞了「大哥」。可李宗盛立刻「尿遁」,縮短沒有「保鑣」的時間。

可以感覺李宗盛「不待見」現在的媒體,儘管他總說:「我們都老朋友了是吧?」

在他某次為人作嫁的座談會上,李宗盛開宗明義對著全場觀眾說,他不看娛樂新聞的,因為「屎尿新聞」太多。當時我和同業坐在台下正準備洗耳恭聽,這句話如一支羽箭「咻」地正中額頭,夾帶著一張紙條:「屎尿記者」。

明明我的媒體不走屎尿這一路、我筆下的李宗盛也從來就是個才子。

在最近這一次訪問時,這個抱怨一直想衝口而出。但李宗盛先反問我們:「你們做為記者,對你們人生的影響是什麼?」

我想到,那年到北京798園區的「Acoustic House╱亞庫司堤喀.浩司」(原音之家)專訪,聽他談著:「當你的時代過去,你要如何證明自己有價值?我做我能做的事,找回音樂人的尊嚴。」我也想到,一個老工匠掛著眼鏡琢磨著吉他木工的專注模樣。

我想告訴大哥,至少在娛樂這一塊,很高興我喜歡的每一首歌,都因為我接觸到寫歌的人,而立體了。無關屎尿。

也無關內褲。大哥,是你自己要爆出還穿老媽牌手作內褲,以此證明自己「簡單生活的小確幸」,就不能單怪媒體把「內褲」放到標題去吸引點閱率了。

袁世珮

袁世珮

跟著媽媽聽西洋老歌、看著電視聽劉文正和鳳飛飛、自己攢錢買民歌卡帶,並拿廣播裡的流行音樂配著參考書吞下去。10多年唱片記者資歷,見了一些歌手、聽了一些CD、跑了一些演唱會、聽過一些八卦、遇過一些光怪陸離,慢慢打開聽音樂的眼界與耳朵,品味很普羅,不講高調、更怕文青,就是講講個人意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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