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攻台... 轟動影壇名片亂倫母女變姐妹

長得並不高大也不俊秀的達斯汀霍夫曼，完全沒有傳統好萊塢巨星的架式，卻憑著一身出色演技闖出一片天。他的成名代表作「畢業生」，物色男主角時，典型俊男勞勃瑞福也曾試鏡，卻被認為已經30歲「太老」，不像大學剛畢業。達斯汀其實沒比勞勃小多少歲，卻得以雀屏中選，「平實」的外型反而還幫了大忙。然而這部轟動影壇的經典名片，在台灣始終被電檢委員挑毛病，以致出現全球絕無僅有的「台灣版」。

「畢業生」描述達斯汀扮演的大學畢業生回到家中卻對未來感到徬徨，剛巧父母的好友夫妻有個與他年紀相差不大的女兒，兩個年輕人自然能夠了解對方，相處得來。哪知道達斯汀涉世未深，竟然被那女孩的母親、從小看自己長大的阿姨給勾引上床，阿姨想盡辦法阻撓女兒與他的戀情，把她送去住校，她還差一點要嫁給別人。之前曾經提過，台灣電檢委員以往視幾種情節為大忌，吸毒、搶銀行之外，就屬亂倫最非同小可，偏偏「畢業生」就是犯了這一項，因此美商公司送檢時，立刻遭到禁映，完全沒得商量。

結果台灣被禁的「畢業生」，全球各地大熱賣，又獲奧斯卡最佳導演獎並將達斯汀霍夫曼捧紅，美商公司無法成功上片後，過了數年，由華商公司把片子買下，再度送檢扣關，這一回委員們仍覺得有問題，不過華商公司很聰明，不肯浪費買片的錢，先是在字幕上取巧，把母女改譯為姊妹，反正當年的觀眾不見得每個人英文都那麼好，又把關鍵的床戲剪掉，甚至連片子尾聲達斯汀到禮堂搶婚的內容都大幅刪剪，電檢委員也就不再堅持，准予上映。

可是「畢業生」劇情最具衝擊、最令人津津樂道的重點情節都被剪掉，片子還剩什麼能看？但這部電影在國際間已經走紅多年，台灣影迷總算得以勉強一窺其貌，就算是斷簡殘篇也好過緣慳一面，竟然在台仍是大熱賣，是當年全台上映最賣座的外片之一。早年的台灣觀眾就是受限在極嚴厲的電檢標準下，連看電影都看不到完整版，還沒辦法放棄，只得咬牙花錢購買遠不如歐美影迷的享受，免得和全世界觀眾無法接軌。「畢業生」如是，「教父」亦如此，接收國際訊息稍微靈通一點的影癡都知道台灣版的「畢業生」與原來的面貌相差幾千里。也難怪，多年後，台灣正式實施電影分級制，片商又會再度買進，希望能夠原貌呈現。

民國74年，「畢業生」以完整版本申請在台重映，片商一開始就沒有心存僥倖，抱定「限制級」的心理準備，只求不要再被剪。想不到，電檢委員還是沒有寬貸，繼續表明涉及亂倫，恐得禁映，除非片商同意修改。於是片商再度在字幕上掩耳盜鈴，兩位女主角仍然被翻成「姊妹」，不過早先被剪的床戲、搶婚等，都可以不用再被剪。片商在重映廣告上標明是「一刀未剪，完整過關」其實也不算欺騙，畫面是真的一吋未剪，只是離「原始版本」還是有那麼點的不同。

拜電檢委原所賜，「畢業生」的兩位女主角在台灣的大銀幕從來都只是姊妹，沒有回復母女本色。事隔多年，台灣尺度大開放，即便在電視上重映，字幕都可以照實翻為母女，新生代的影迷雖然再無緣見到全球獨家的「畢業生」台灣版，卻終於能跟老外觀眾一起感受原汁原味的內容。

（★「電影時光機」專欄內容未經授權，不得轉載、摘編。）

蘇詠智

六年級影視圈萬年小記者，生活中不能不看電影，不能缺少影集，口味不完全主流又完全不上流，努力在工作中擠出更多時間欣賞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