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3-29 10:20
聯合報 蘇詠智
女神林青霞初嘗清裝造型美到驚人 感情風暴遠走美國避鋒頭
以往在農曆春節之後,第一個大假期就是3月底的青年節與春假,關於青年節最應景的話題自然莫過於「碧血黃花」。這典故來自於清朝末代辛亥年3月29日發生的黃花崗之役,包括林覺民等多位青年殉難,包括他在內的72人被稱為「黃花崗72烈士」,他參與起義前留下的「與妻訣別書」曾被選入中學教材。但要解釋的是,3月29日是農曆日期,陽曆應該是在4月27日,不過青年節後來訂為陽曆的3月29日。
對很多人而言,死背課本是很枯燥的,但如果用電影方式表現,又由當紅巨星來詮釋,當然就不一樣了。早在65年前就有香港新華影業拍攝的黑白片「碧血黃花」,當時分成好幾段故事呈現,第一段當然是最有名的林覺民與妻子意映的故事,後面其他義士的故事也提到了亦曾被選入課本的「革命新娘」傳奇,編導演的陣容都極堅強。那時扮演意映的是曾在上海影業走紅的周曼華,因是全片起首第一段,編導沒有太強調夫妻之間為了起義天人永隔的悲愴,和20多年後台灣拍攝的彩色版「碧血黃花」風格有明顯差異。
目前觀眾較熟悉的也當然是台灣拍攝的彩色版「碧血黃花」,此版除了徐楓客串的秋瑾開場之外,完全以林覺民、陳意映夫妻感情作為全片骨幹,永遠的女神林青霞扮演意映的清裝造型極美,馬上讓課文中令學生不見得有感覺的「意映卿卿」鮮活了起來,那時才從小螢幕跳上大銀幕的周紹棟,俊秀儒雅,和林青霞宛如一對璧人,超級速配。影片後段交叉呈現意映在家中念著「與妻訣別書」直至句句含淚,以及林覺民起義被捕後受到嚴刑拷打的慘況,看得觀眾差點同聲一哭。
林青霞拍攝「碧血黃花」時,已經從影7年,雖然一路星運非凡、紅得發紫,那陣子卻是她在台灣聲勢走下坡的低潮期,原因是她被認為介入秦漢的婚姻,遭到各方攻擊,形象大跌,人氣也滑落,甚至在新加坡參加亞太影展活動時爆發「自殺事件」,她雖然解釋是睡不好、不小心多吃一點安眠藥,媒體仍堅持她是情傷失意而尋短。她主演的愛情文藝片瞬間從賣座保證成了票房毒藥,還面臨被胡慧中、彭雪芬等後起之秀超越的危機,儘管找她拍戲的片商還是不少,她卻已經萌生離開台灣、到國外散心的念頭。「碧血黃花」導演丁善璽曾經執導過讓她奪下亞洲影后的「八百壯士」,再次合作愛國題材的影片,不純粹只是與帥氣男星在銀幕上摟抱談情,對她是難得的挑戰,她才欣然接下。
「碧血黃花」裡和林青霞搭配的不是最佳拍檔秦祥林或秦漢,但她與周紹棟卻也不是首度合作,原來早先在瓊瑤小說改編的「彩霞滿天」之中,有一位對林青霞深情呵護、雖然沒有贏得芳心卻得到觀眾不少好感的第二男主角,就是周紹棟飾演。瓊瑤的巨星影業捧人向來有一套,演出「彩霞滿天」時的周紹棟還沒有跟瓊瑤簽約,瓊瑤就已經看好他的潛力,寧可捨棄合作過更多回的老班底,將這角色交到他手上,有意繼續栽培他成為接棒秦漢的下一代當家小生。周紹棟在「碧血黃花」登上男一寶座,角色又是很討好的林覺民,瓊瑤更加確定要和他簽約、力捧。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碧血黃花」在民國69年的青年節檔上映,林青霞居然自己打自己,原來瓊瑤的「金盞花」也在同時上映,一邊是她配新夥伴周紹棟,一邊是她與老搭檔秦漢,觀眾一下子難以抉擇。「金盞花」林青霞和秦漢升格成了長輩,年輕一代的情侶由馬永霖和朱海玲擔任,也算是有些新意;「碧血黃花」她扮相仍然年輕美麗,又是少見的清裝造型,本來極具吸引力,因情節較嚴肅、悲壯,多少影響到觀眾入場的意願。這場林青霞自己打自己的雙花大戰,她都沒有空檔參與宣傳,因為她已經到了舊金山遊學,只能透過電話接受台灣媒體訪問,最後「金盞花」賣贏「碧血黃花」,兩片都沒有奪下同檔票房冠軍,而是許不了的「小丑」異軍突起,開啟了他在台灣影壇暴起暴落的戲劇化人生。
雖然林青霞沒因為「碧血黃花」挽回票房頹勢,卻首度入圍了金馬獎影后,之後片子獲選參加亞太影展,丁善璽得到最佳導演獎,周紹棟獲表現突出男星獎,林青霞角逐金馬獎則輸給了徐楓,徐楓是以「源」獲獎。10年之後,徐楓擔任製片人拍攝的「滾滾紅塵」讓林青霞終於登上金馬影后寶座,也算是徐楓給她最好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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